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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篆刻基础:陈巨来的祖师爷,典雅印风的开创者——汪关
    发布日期:2024-10-14 16:44    点击次数:57

    近现代元朱文印大为流行,最为著名的印家,是赵叔孺先生的大弟子陈巨来,本文要讨论的印家,是陈巨来这类元朱文印风的祖师爷,也是典雅印风的开创者,即明代的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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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关画像)汪关(约1575-约1631),注意,汪关的生卒年,都是通过其他相关文献推断而来,并非他准确生卒年。汪关初名东阳,字杲叔,歙县(今属安徽)人,居娄东(江苏太仓),后人称研习汪关印风的门派叫做“娄东派”。后因得到一枚印文为“汪关”的汉代铜印,因此改名叫汪关,字尹子,并且给自己的书斋,起名为“宝印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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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关改名的缘由)汪关性癖古印,自称少时酷好古文奇字,收藏金玉、玛瑙、铜印不下二百馀方(这在印家中已算不小的收藏量,他毕竟不是收藏家)。他终日摩挲这些古印给汪关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从而获得了浑厚典雅、平和、规整、朴茂的审美思想,从而使他的印作在流美、妍丽、静怡、安稳中又平添几分端凝、典雅和古朴。我们可以把整个篆刻史上汪关这种典雅印风理出一条传承线路,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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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金美玉印风的世代传承)从赵孟頫开创元朱文始,渐次发展,到明代,渐渐分化出来两种细元朱文,一种是猛利为审美指向的印风,一种是以平和为审美指向的印风。周亮工在说:“印章,汉以下推文国博(文彭)为正灯矣。近人惟参此一灯,以猛利参者何雪渔(何震),以和平参者汪尹子(汪关)……”我们可以把汪关和何震的元朱文印拿来比较细节,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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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关与何震的比较)汪关的刀法更收敛,印风显得更圆转柔美;何震的刀法更放纵,印风显得更方正阳刚。相比之下,汪关在刀法的操控性与熟练程度上把元朱文技法推动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他还有代表性的刀法特征,比如,在线条与线条的交叉处,使用表现“焊接点”的处理方法,使交叉点呈现出两线交叉而“涨墨”的特别效果,这是毛笔墨线相交而特有的物理特征。这样处理,也更有利于表现书写特有的圆浑流转特性,并使线条更具有立体感。我们之前总结过:文彭的吴门印风是“宗”秦汉印,何震得了“猛利”二字形成风格,苏宣得了“平和”二字,汪关又从“平和”二字中找到了一个分界线区别于苏宣。苏宣与汪关的区别是:苏宣追求经过岁月剥蚀之后“烂铜”面目的平和,并籍此形成风格;汪关追求的是秦汉印原本“光洁”面目的平和,也由此形成风格(这一点类似后世的吴昌硕和黄牧甫)。两个人印风气息都是平和的,区别在于:苏宣呈现出朴实、敦厚的大众化平民风格;汪关呈现出典雅、精致的文人高雅风格。这样的结果是,汪关的风格为广大文人所喜(后世的林皋、陈巨来走的基本都是这一路线),同时代的归昌世、陈继儒、赵宧光、程嘉燧、李流芳等著名文人,争相为汪关传名,到后来,汪关之名几乎家喻户晓,求印者盈门。汪关是篆刻史上率先注意到秦汉印本来光洁面目的印家,历史上注意到这一面的印人不止汪关,同时代的有沈野、朱简,比如沈野就说:“藏锋敛锷,其不可及处全在精神,此汉印之妙也。”朱简也说:“盖求古人精神心画于金铜剥蚀之余,鲜不毕露其丑态”,显然,他们三个都注意到了秦汉印的本来面目是光洁的,但是沈野并没有继续发展成就光洁印风,他转向提高印人的文学素养一路发展去了;朱简则把注意力转到了切刀的刀法以及体现印面线条的笔墨意趣上去了。后世注意到秦汉印光洁本来面目的,还有吴让之、赵之谦、黄牧甫,其中黄牧甫尤其突出,但他们最终发展的方向并不完全一致,以后会陆续说到,但我们要清楚,在这一点上,最早的实践者是汪关,并且终有大成,成为“娄东派”的开创者、汪关是明代著名的印学宗师之一,也是印史上重要的节点式人物。实际上,我们所熟知的“满白印”印式,最典型的印作,最早也源自汪关,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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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满白印与汪关的满白印)在汪关手里,满白印真正成熟了,不是一味的“呆滞的满”,而是有“艺术性的满”。并由此推动其发展为一种经典印式。再有,关于鸟虫篆、四灵印印式,在汪关这里也有明确的继承,并成为后世沿袭的经典印式,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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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关的鸟虫印和四灵印)当然,这些印章样式都来源于古代玺印。只是到汪关手里,呈现得更加精美、隽逸。再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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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关的仿古作品)你看,“塞翁”来源于“贞观”小玺,“张氏子嵩”“归文休”是汉细白印;“程季直”则直接源自汉玉印;“赵左”则来源于三晋小玺。以古人的精美之上,汪关的刀功更精准,更爽净。汪关的作品还有细朱文,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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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关的细朱文印)注意,汪关的细朱文印,是元朱文印中的具有明确工艺特征的一类,比赵孟頫的元朱文印更富装饰性,也更富匠人的精细,这来源于汪关更准确的刀法控制,因此,印面文字显得更工致,更精妙。但也由于这些原因,使这些印带有某些“匠人”的色彩,因为它们太过工整了。汪关的价值在于他是从赵孟頫到文彭、何震一脉的单纯复古转向了更多的文人雅趣的转折点。他从实用印章样式中提纯出多种印式(这些印式,包括秦汉印,也包括战国玺印,在后世,直至当代也一直为众多印人应用),他在这些印式中加入了文人雅趣,使之更加典雅、爽净,更有益于表达文人的审美思想。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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